51-《人渣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>“对不起,都是我不好。”

    >

    >她抬眼看他,他眼里有浓得化不开的痛楚,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>一恒怔了片刻,痛苦地闭上眼。他在替向涵道歉,在替他自己道歉。他的愧疚是真的,*也是真的,可她的心脏痛到几乎麻木,不想回应他,她心头有百种滋味,又苦又涩,冰冷的指尖感受到他掌心中源源的暖意,时间静静流淌,一恒低声问,“你不累吗?”

    >她身心俱疲,眼中的苦涩无法驱除。

    >

    >向渊心中百转千回。他怎么不累,这几年每天都在担心不安,他以为自己能不介意她的恨,可每次与她冰凉的目光触碰,他都会心酸。付出得不到回报,期待一次次落空,那份无力感是他从未体会过的,但他还是想拥有她。

    >并不是不甘,也不单单是占有欲,而是*情。

    >将一恒拥在怀中,他低沉而有力地回答,“累,但是值得。”

    >她眼睫轻颤,覆着水汽的眸子若隐若现,终于是撤掉力气,依靠住他。

    >他居然是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。

    >“我好累。从一开始就好累。”

    >

    >和左易的日子固然快乐,但神经也是紧绷的,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担心隔天左母会突然出现,对他们实施强硬手段,之后是被他强迫,那段日子她如断了线的木偶,他扯一下,她才愿意动一下,渐渐的她看出他的纵容,开始和他顶嘴还击,可那只是一种宣泄愤怒的方式,夜深人静时发觉自己被他占有着,她筋疲力尽,还是累。

    >到了后来,她得知真相,恨他为所欲为,更恨自己无能,目睹左易和向涵在婚宴并肩而站时,她心痛如刀割,还未伤怀,就被他夺去了全部心神。他要娶她,她的人生狠狠栽进了绝望中。她将永远被他掌控。

    >她静静地流眼泪,“向渊,你放过我。”

    >向渊浑身一震,他收紧手臂,漆黑深邃的眼中有暗涌翻滚,痛苦而决绝地说,“不可能。”

    >只有这件事,他不会纵容她,顺着她的心意。

    >

    >“我们不能分开。”他轻抚她的后背,嗓音轻柔,哄孩子一般,“你病了,来,再去睡一会。”

    >任向渊牵进房里,一恒躺进床上,向渊亲亲她干燥苍白的嘴唇,柔声问她,“肚子饿不饿?你没吃东西吧,我去给你煮点东西,再吃药,恩?”

    >一恒沉默地闭着眼,很快听到他足音远去,而后是她那可怜的旧电磁炉响起刺啦的声响,过了几秒,向渊折了回来,无奈道,“对不起,那东西……被我弄坏了。”

    >“……”

    >“我下楼给你买吃的。”他吻她的额头。

    >

    >一恒躺在床上,连动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,向渊的动作很是迅速,没几分钟就买来了一碗馄饨,一恒无力反抗,顺从地被他喂着吃下,又喝了冲剂、吃了药片,拿出向征的照片看了一会,就借着药力昏睡过去。

    >向渊一直坐在床边,他轻抚她紧皱的眉心,怜惜地亲吻上去。

    >她的苦闷如鲠在喉,他感同身受,但他自私,始终舍不得放开她。

    >夜凉如水,两人相拥而眠才不会冷,可他不敢轻举妄动,就坐在床边,握着她的手,嗓音嘶哑,“晚安。”

    >她睡着了,自然不会回应他。

    >“对不起,让你受到那种对待,是我不好,都是我不好……明天,涵涵就会来向你道歉。”

    >

    >第二天又是大好晴天,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射入屋内,照亮逼仄而老旧的阁楼,一恒缓缓睁开眼,感受到她有所动作,向渊坐起身体,亲了她一口,“醒了?”

    >他用手背试试她的额头,“没发烧,快起来吧,时间差不多了,吃上早餐,就该吃药了。”

    >一恒挣脱他,“我已经好了,要去上班。”

    >向渊拉住她的手,“我帮你又请了一天假,你先吃东西,再过一会,涵涵就来了。”

    >一恒眼底有丝厌恶一闪而逝。

    >“我知道你不想见她,这次她做的过分,是她不好。一恒,最起码让她向你道歉。”

    >

    >向渊没有包庇向涵,还强行让她来到这偏僻的地方向她道歉,着实是给了一恒一些安慰,她头有些疼,实在是没力气反抗他,就坐在桌边吃东西,果然,不到十分钟就响起了敲门声。

    >

    >向渊前去开门,一恒不愿抬头,却不期然听到个奶声奶气地呼唤,“妈、妈妈!”

    >脆生生的语气中先是欣喜,而后不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,就嚎啕大哭起来,“妈妈……妈妈……”

    >向征扭动着逃出向涵的怀抱,摇摇晃晃地跑到一恒腿边,靠着她的腿,眼泪滚滚从眼角倾泻出来。小孩子的手揪着她的衣摆,她的心仿佛也被紧紧揪住,痛得她喘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>“征征……”眼泪忍也忍不住,一恒忙抱起向征,那柔软的身体一下子击破了她的冷硬,“对不起,妈妈对不起你。”

    >两人都哭出声来,一恒无措地哄着向征,他一哭,她就心疼个半死。

    >向渊站在一旁,想抱抱他们,又不敢抱,只能黯下眼眸。

    >

    >小孩子哭得久了,眼睛就耷拉下来,一恒亲亲他,在他耳边柔声说,“睡觉吧,征征。”

    >向征懵懂地点点头,短胖的小手仍然勾着一恒的脖子,就着这姿势靠在她箭头眯上眼睛。

    >一恒心中苦涩不堪,舍不得松开手,生怕一放开,她又要见不到他。

    >她突然间懂得了向渊的想法,每次她难过她哭泣,他也是这样让她睡一觉。

    >在睡眠时,什么都不想,以为*她的和她*的还都在身边,多幸福。

    >翻滚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,一恒抬眼看向向渊,两人四目相对,向渊就大步上来,坐到她身边,帮她擦掉眼泪,“不哭了。”

    >“……”

    >“征征也很想你。他闹得很,我和妈商量过,还是带他来看看你。”

    >一恒愣了两秒,吻上向征的额角。

    >不管向渊这样做的初衷是什么,她还是感激他帮她纾解了多日来的想念。

    >

    >向征在妈妈的怀抱里很快就睡熟,孩子年纪小,在来的路上少不了一顿折腾,就显得更加困乏,还好陪向涵一起来的还有萍姐。孩子的睡颜恬静纯真,一恒出神地凝睇,缓缓露出笑容。

    >春天的风清爽干净,有淡淡的香气,是小区里的梅花开了。

    >向渊坐到一恒身旁,“我先抱征征出去,你和向涵,谈一谈,好吗?”

    >一恒眼睫轻颤,看了向渊一会,妥协道,“恩。”

    >向渊从她怀里小心地接过向征,小孩子敏感地很,闻出味道不对,就有苏醒的迹象,一恒忙上前轻哄,跟着向渊走出门外,见向征又睡过去,才放下心。

    >而转过身,她看见了一直被她凉在门边的向涵。
    第(2/3)页